“天色都快暗了,我今日就不留你用膳了。”小皇子就好像一只懒懒的、突然没了兴致的猫儿那样转过身去,不管自己方才的可爱正把人撩逗得如何心烦意乱,“你快回去吧。天这么热,朝中都放了仲假,别总是天天过来了。”

戚长风如何能甘心。他像一只箭那样从地上跃了起来,一步抢上去握住了康宁的腰,将他掐在原地。

“不许走,”将军三分力一带,把人转向自己,“刚才不是都好好的,干什么突然就赶我走?怎么说着说着又着恼了?”

小皇子微微睁大眼睛摇头,“我哪里恼了——我累了,还不能想回宫歇着去?或者非得留你在望舒宫用膳,再推推拒拒,客气客气?”

妈。的。

半刻之前他是多么可怜可爱。此刻他怎么能这么可恶?

戚将军在南疆的战场上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回到朝堂也算融达圆通、应变知机,可偏偏在康宁面前,他永远没有办法,永远被噎得很憋屈。

他掐住小皇子的腰将人一把举了起来,转身给他放在湖心亭邻水的栏杆上,两只硬邦邦的手臂桎梏着康宁的去向,也虚围在他身后保护着他。

“小坏蛋,”戚长风低下头作势要给他一口,“你说你现在怎么这么坏了?乖乖再陪我待一会儿,哪也不许你去。”

康宁冷不丁被放在高处,两只脚悬在栏杆间无处着力的空气里,背后就是湖中心水最深处,一时间只觉得又怕又气。

他先拿手推戚长风箍着他的手臂——丝毫无法撼动——于是又扑腾两只脚去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