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但是殷楚悦打小性子就温温柔柔的,如今一见,荣娇却觉得她依然和以前一样,好像什么也没变。
她还是那个殷小五。
殷楚悦道:“一年。”
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在说和她毫不相关的事情,“祁鸿对我父亲有恩。”
殷常山被贬徐州做官,依然算得上是当地有名的官宦人家,常有媒人来说媒。
彼时祁家一穷二白,说祁成义一句高攀殷家真的不为过,祁鸿病逝,但殷常山却信守不渝,祁家要人,她就嫁了过去。
“我刚过门,祁成义要赶考,我就将嫁妆都拿出来贴补路费,没成想却出了事。”
外头还下着瓢泼大雨,俩人去当铺把嫁妆里的首饰都当掉,回去的路上碰到醉鬼驾着马车,快速驶去。眼瞅着马车就要向祁成义撞了过来,她扑过去将人推开。
车夫只听到一声巨响,醉眼朦胧的往地上一瞅,血迹斑斑,吓得立刻醒了酒。
夜色渐浓,加上大雨磅礴,殷楚悦奋不顾身的把人推开以后,被疾行的马车撞得在地上滚了一圈,当场毙命。
“当还了祁家的恩。”她低声感叹道。
如果祁成义没挽留她,她应该早就进入酆都去投胎转世了,不会和他有交集。
荣娇噤了声,她大概猜到了,以祁成义唯利是图的性子来讲,祁家家贫亲老,但殷家家底丰厚,即便死了,还可以利用。
再之后,祁成义央求结阴亲,殷楚悦便向父亲要了一大笔钱,交由他作为盘缠。
她在祁家和丫鬟照顾病重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