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酒比想象中的要烈的多,入喉慕子翎就感受到股辛辣,辣的他禁不住咳嗽起来。
肺里像火燎一般难受,咳着咳着,就咳出一股腥甜的铁锈味道,浸入雪白的巾帕,留下一道鲜红的印子。
慕子翎看了血迹一眼,表情不算特别惊讶,只有点厌烦地随手扔到了一边。
“你做梦去吧。”
他一边斟酒,又一边慢慢说:“我即便病死,也不会给你杀我为慕怀安报仇的机会。”
秦绎耳边嗡嗡的,只见慕子翎凌空抬了抬手,搁在香火台上的灵位就自己浮起,飘了过来——一只红衣小鬼举着它,只是旁人看不见。
小鬼颠颠地跑过来,讨好地俸到慕子翎手边。
慕子翎随手在它额头上点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夸赏道:“好孩子。”
小鬼便缩了回去,十分高兴的样子,蜷在角落里痴痴地望着慕子翎。
“慕蒙说你没有死,嗯?”
慕子翎把玩着牌位,一手撑着头,欣赏着冰冷木牌上写着兄长名字的那三个字。
“那你可太倒霉了。”
他抚摸着牌位上的刻纹,微微轻笑说:“……第二次杀你,我肯定用比第一次更疼的方式。”
秦绎听他喃喃说着什么,却没有听清。
殿内的油灯很暗,光影晦涩模糊。
庭外的月光淡淡的,照进来一点冰凉的影。
慕子翎侧着脸,容色是苍白到不太正常的地步,又因刚刚咳过血,嘴唇显得意外的殷红。
他的下颌很尖,正是人们口中向来所说的那种“薄命相”,一颔首一挑眉都像是勾在人的心尖尖上。
犹如一只勾人心魄、踏月造访的艳鬼。
秦绎有一瞬间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