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右手有残废,只能用药浴。单手是系不了绷带的。”
这句话没头没尾,甚至可以算得上突兀。
秦绎下意识朝他的右手看去,却见慕子翎肩胛瘦得嶙峋,微微朝内,一层苍白的肌肤包裹着筋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他的右手有问题么?
秦绎想,为什么有残疾,他竟从未注意过。
他只记得慕子翎杀人总用左手,阿朱也缠在他的左腕上。
但他以为那是因为慕子翎是左撇子的缘故。
而在床上,秦绎又总是只把他当成一个耐玩还不必担心受不受得住的物什,慕子翎抵抗不过他,也从未思及过为什么,更未给予过什么目光。
此时真正有点好奇了,却还没来得及发问,慕子翎就已经冷笑一声,扯上了衣领。
“收起你怜悯的眼神。”
他说:“否则我会想挖掉你的眼睛。”
……
后半夜,白月挂在天际的正中,枯枝在地上投出几笔疏落的影子。
慕子翎只着一身雪白的里衣,坐在桌旁,慢慢地梳还未弄干的乌发。
发梢滴着水,濡湿了他的一小片衣领。两根极深的锁骨在半透明的里衣下若隐若现。
“说吧。”
慕子翎道:“是要睡我,还是要我替你杀人?”
“盛泱也许要乱了。”
秦绎注视着他洁白的里衣,微微转过视线,漫不经心说:“他们的新帝和世家贵族们很不对付。王为良想要谋反……作为他们的友邦,不趁乱占来几座城池,岂不白当了这个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