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现在秦绎也越来越分不清,当自己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张艳丽苍白的脸时,他想起的究竟是这对双生子中的哪一个人。
是君子端方,皎皎如玉的慕怀安;还是一个偏执敏感,诡谲矜傲的慕子翎?
他是应当爱慕怀安的,他曾经发过誓。
但慕子翎就像一株奇异妖丽的花,越是危险,越是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王大人,行事多多好自为之。”
临行前,秦绎对正欲上马车的王为良淡淡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王为良的面色十分不善,几乎要将心里的不快掩藏不住地表现在脸上了。
“这句话我也送给你!”
他咬牙道。
“王大人翻脸这么快做什么。”
然而秦绎微笑着:“买卖不成仁义在,孤王依旧是盛泱友好的盟伴。”
王为良头也不回地登上马车,车帘放了下来。
“孤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对逐鹿天下没什么兴趣。”
秦绎客气而周道地说:“替我向贵国的新帝问好,梁成来日定向盛泱奉上恭贺的厚礼。”
马夫挥动长鞭,“啪”地抽出一声清响。骏马在抽打下迈开四蹄,扬尘离去。
秦绎站在原地,他今日穿的是一件暗红的滚云纹龙袍,外头是亚金色的猞猁裘披。
看上去相当贵气不凡,君王威仪。
当愈行愈远的盛泱马车在视野中完全消失后,他的笑容才缓缓退去,显出一种冷淡威严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