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没——”
“王上十五岁后再唯一一次临幸妾,还是那日醉酒后。”
明妃说:“但是王上知道么。那一夜您叫的是公子隐的名字。”
秦绎呆呆坐在竹椅中,似乎被抽去了魂魄。
明妃说的这些他都不记得了,或者说从未意识到过。
他想反驳,想不承认,想说孤从来没有对一个杀人如麻的疯癫之人动心。
但是这一切都像被哽在了喉咙中,让秦绎无论如何都无法辩驳出口。
“你们个个都在骗孤。”
良久,他苍白无力地喃喃说:“个个都在骗孤……”
“究竟是我们在骗王上,还是王上在骗自己,只有王上自己心里清楚。”
明妃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君王,他曾经那样尊贵无比,而今却变得如此颓丧。
她几乎有些不忍说下去。
“最后,妾身只想问王上一件事。”
明妃低低开口,哑声说:“慕公子与怀安殿下,究竟谁更像当初在江州与王上相遇的人?”
秦绎犹如一头在笼中走投无路的兽,在此之前一直垂死挣扎。
可直到明妃说出这句话,才真正钉入他死穴,叫他彻底愣住,彻底绝望,彻底无所适从。
“我生性闲散,不喜王权贵族之事。从小家中管教太严,九岁那年,我背错‘诸国策’,挨了手板,一气之下逃来江州……”
曾经慕怀安对他说:“‘凤凰儿’是我的乳名,但十岁之后就不可再叫。否则按云燕信仰,是要折寿的。”
所以秦绎再也没有提起过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