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个独行者。
倔强地执拗地对抗着君臣论议,“臣为君死天经地义”的古旧训条。父兄觉得他不谦恭,是家中顽劣的幺子;世人骂他放浪不知忠义。
当然,最痛苦的也许是他的独活。
为家国君主热血以赴的父兄蒙受冤名死了,最叛逆不羁的小儿子却留存于世,孑然一身。
“那后来呢?”
西淮问:“你打开了那把枪匣,你得到了它么?是不是真的拥有了它,就会成为天下众将之首。”
“被我爹没收了。”
银止川笑笑,却不以为意道:“他说我心术不正,不配拥有那把枪。就藏起来了。他说我何时想通,愿为盛泱的疆土生死相赴,再交给我。后来,他们就都死在沧澜了。”
“所以你现在也不知道那把枪在哪儿?”
“不知道。”
西淮觉得有些奇异:这样一把世代相传的濯银重枪,谁拥有它,就拥有了天下众兵。代表着绝对的尊荣和权柄,银止川竟然不知道它在哪儿!
“总归也没有我愿意为他提起濯银枪的人。”
银止川漫不经心说:“放在何处,我也并不关心。”
西淮微微无言。
“天色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