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你压抑自己,就会变得和我一样。”
西淮淡淡道。“那在望亭宴上,莫氏父子也是一样的原因?”
银止川问。
西淮答:“是。”
银止川久久没有说话。
“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叛逆者。”
沉默中,西淮突然说:“……就如同我父亲告诉我羽タ读家要原谅。但是我若原谅,我就会疯掉。这个世上,有恶意的人才是正常的。”
“你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难受。”
银止川静了静,而后晃动酒坛,轻笑了一下。
“我知道。”
西淮却说:“你的痛苦来源于拘束。”
“——你的血亲死去了,但是他们守护的人却对他们的灵位与尸骨刀剑相向。你愤怒,但是你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你愤怒。你像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兽一样,不知道自己的列祖列宗是为了什么流血牺牲,难道只是为了空虚可笑的‘忠君’两字么?……是么?”
“……”
银止川在空中晃动酒坛的手蓦然顿住了。
“简单来讲。”
西淮却还没有住嘴,接着道:“你想叛君。”
“——你闭嘴!”
在头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已经先扑了出去。
银止川手背青筋暴起,狠狠地捏着西淮下颌,将纤细瘦弱的白衣人整个按在了地上。
西淮身后酒坛全碎了,锐利的瓷片扎进了他背后的皮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