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与她同龄的姑娘都找富商嫁了。
只有这个曾经煊赫一时,却也终究慢慢没落的歌姬,仍然留在秋水阁,固执地唱着曲儿。
不知在等待什么。
“你想好要怎么处理这桩事了么?”
西淮问。
他已经知道了银止川受朋友之托,帮忙自己四哥曾经喜欢过的女子脱困这事。但是银止川闻声,却微微一怔,半晌才说:
“……还没有。”
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尴尬的处境了。
银止川想,面对一个差点成了他嫂子的人,受朋友之托来帮忙。
那他应该怎么做?
进一步,是亲手将故去兄长的所爱之人推到别人怀里;退一步,是对好友的请托冷眼旁观。
更何况,纵使他兄长死了,人家姑娘也没有就此终身不嫁的道理。只要她还没有成婚,那么她未来想与任何人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
银止川叹了口气,想来想去只有静默,良久说道:
“我再想一想……”
这种风月之所,从来都是热闹的。
西淮他们在一个很僻落的角落吃着酒菜,几乎身边没什么人。即便有,也都是卖油郎,行脚商,锻铁匠等一些连雅阁都进不去的三教九流。
这些手指缝里都还藏着黑垢的男人只能待在一楼的公众席位上,遥遥地听一听姑娘们渺茫的歌声,再借此却揣想那珠帘后的倾城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