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里那些争执不休的人与事,都一塌糊涂。
上位者处心积虑维护自己的统治,投机者想方设法致力于钻营,辛勤付出者得不到回报,马革裹尸者流尽血泪,这世道完全乱了。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是镇国公府银家的子嗣。
他生来就是要忠君报国的,无论这个国家是什么样子,他都不能否定它。
银止川漠然地吐出口气。
“银止川!”
怔神间,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银止川满不在乎转身,漫漫地抬眼看着沉宴,年轻帝王的眉眼间隐隐有怒极的青色。
银止川漫不经心问:“陛下有何事么?”
“你放肆!”
沉宴道:“大殿之上,君主驾前,这就是你为人臣的态度!?你心中还有没有一点君纪臣纲?”
银止川平平地看着他,问:“君臣?”
他极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陛下,那您的臣子正在受苦,水深火热的世道正在煎熬着他们,您又有没有看到?”
殿中气氛一僵,几乎降到临界线,窒得人喘不过气来。
无声的气流在他们二人之间流动,君王和少年将军的目光都像刀剑。
“林大人……朱大人。”角落中,不知是谁在轻轻地说:“请先回避片刻,待会儿传令再进来罢。”
“你果然还是放不下沧澜关的事。”
良久,沉宴说。
“没有人能放得下用父亲和兄长的血刻写进记忆里的事。”
银止川答。
“那你究竟想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