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你难道不希望做我所爱之人吗?”

银止川简直匪夷所思,问:“还是你宁可就只被当做一个提供身体发泄,随手消遣的小玩意儿?”

“是,我宁可只被当成一个小倌。”

沉默中,西淮低哑说。

他漆黑的瞳孔和抿紧的唇显出一种冷硬的意思,尽管垂着眼也叫人觉得疏离,不容接近。

如果银止川多关注一些西淮的眼睛,就会发现,这个冷清的年轻人眼中变得愈来愈死气,就像极度的压抑之后,终于让自己所处的世界变成了一坍废墟。

——他可以接受银止川触碰他的躯体,也可以接受他将他当做小倌一样亵玩。

因为这是他应得的。

他迟早会害得他孤家寡人的。这是他提前预支的代价。

在这接近自虐一般的痛苦和两不相欠中,西淮生出一种扭曲的快意。

但是这一切,银止川都不知道。

——他是永远不可能得到西淮的心的,但是他不知道。

他像一个在黑暗中奋力奔跑的狮子,为了那一个虚幻的、根本不存在的目标负尽全力。

此时,他和西淮一同坐在街头来来往往的粥棚下,银七公子心中感到种无话可聊的窒息。

“我们一会儿去看错身巷。”[*注2]

默了默,他还是努力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再一次尝试道。

西淮握着勺,微微一顿:

“错身巷?”

“嗯。”

银止川努力说:“就是一种很窄的小巷,跑进去,就只能容许一个人走过。小时候我们胡闹打架,街头斗殴,最忌讳的就是跑进错身巷——因为那基本就是逃进死路了。两头又窄,墙壁又高,巷道极细,人家堵你,根本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