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么,我每次看见他们谄媚地赠礼内阁,或是说些好听的话来讨好人,都觉得自己看见了猴子。”
银止川说:“一个猴子捧着颗果子,奉送到另一个长手长脚的猴子面前……”
银止川做了个动作,西淮忍不住被他逗得笑起来。
“人生在世,投胎一场多么不容易。”
银止川说:“还不知道何时就会死了。将时间花在这些谋求功名的事上,不浪费时间么?石中火,隙中驹,梦中身。短暂如蜉蝣的生命里,不如去爱,去见山水,去访故人。”
“嗯。”
西淮说:“你说的对。”
“不过……有些人入朝堂,也不完全是为了功名。”
顿了顿,西淮接着道:“你知道,寒窗苦读,继圣贤之学,有时候也是一件挺没意思的事情。将才学施展于天下,万里河山都是你的棋盘,苍生为棋子,这也是一桩快事。”
就像有些人造反,为了金钱利禄,为了香车美人,有些人造反就仅仅是为了造反。
他不求任何回报,只为下一场快棋,证明自己的倾世才学。
前者如乱世枭雄……后者,如西淮。
他存活于世,只为报复,只为谋逆,只为证明“谋士之怒,可覆天下。”
“……嗯?”
西淮说的投入,同时也想着自己的事。
等会神来时,却发现银止川正侧目看着他。
他蹙眉,莫名其妙地摸摸自己的脸,问:“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
银止川一笑,收回目光,重新看着水中的粼粼月影,低声说:“你刚才说话的样子真迷人。看得我想亲你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