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火红色的小狐狸缩在笼中,受惊地龇着牙。
只是人们现在都极为忙碌,纷纷走来走去,一时也没有人来得及抚慰抚慰它。
言晋静静地给楚渊清洗了头发和脸颊,沉宴想过来帮忙的时候,他看了沉宴一眼,那一眼又黑又静,充满着叫人不寒而栗的意味。
……像还没有长大的狼崽,在隐忍地咬牙记住仇人的样子。
沉宴心里微微惊动了一下,蹙起眉头——
他早知道这个小徒儿不待见自己,但平常他都是极其压抑的。没有像而今这般直白露骨地显露。
但那目光只是一瞬,很快言晋就收起巾帕和木盆,漠然地退出门外去了。
银止川靠在门框上,看到了这一切,他极轻微地眯了眯眼,问:
“这就是楚渊收的那唯一一个关门徒弟?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么?”
“不知道。”
旁侧一个观星阁的弟子答道:“言师兄是少阁主从外头捡回来的。捡回来时就带着面具,谁也没见过他的模样。说是毁容了。”
“哦——”
银止川拉长了声音,若有所思点点头。
“他和楚渊很亲密啊,”他又说:“楚渊走到哪里都带着他吗?”
“是啊。”
少年答:“当初少阁主破戒,所有人都先怀疑的言师兄……但是那时言师兄才只有十四岁,又在千里之外的思南山,少阁主是独自来星野之都遭人破身的。这才洗清了嫌疑。”
银止川点点头,没有再发问。
倒是在庭院花树下闲坐的西淮看着言晋的背影,略微蹙起眉头,心里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