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晋手上动作一顿,道:
“是鲈鱼。梁成浣湖江那边送来的……很好吃的。”
然而楚渊还是不肯瞥一眼,耷拉着眼梢不说话。言晋只得说:
“我把刺都剔光了。师父尝尝罢。”
“……师父不能总吃咸米羹啊。对身体不好的。”
他还带着银面具,但是五官棱角已经很锋利了。
身量也见长,微微蹙着眉头的样子看起来很认真,因为注意力全在鱼上,唇角也稍稍抿起来了。
楚渊看着言晋,这样的侧容,他想:少年已经逐渐长大了啊。
他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近来总有许多星野之都的名门闺秀,有意无意托人来问言晋可有婚约了。
时光在他还没有注意的时候,就已经将曾经总跟在他身后的小弟子打磨成了俊逸翩翩的少年。
……只是楚渊和那些贵族女子也都不知道,这个看起来俊朗冷峻的少年,在他们看不到的时候是怎样一副冷郁疯狠的模样。
难怪他会和沉宴渐行渐远。
楚渊又想,他念头转到另一个地方,笑了起来:原来时光已经过了这么久。他和沉宴相识也快十年,没有人不会变的。
“去把案上的书简拿来。”
言晋将托盘中的蒸鱼送过来的时候,楚渊说。
他算是勉强接受了吃淡鱼这桩事,只是还是有些皱眉头。
“下次要吃咸米羹。”观星阁少阁主强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