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宴……”
他勉强轻柔地喊他的名字:“是我啊……你醒醒。你不记得我了吗?不要放弃……快醒过来。”
沉宴好像听见一个人的声音曾这样对他说,但是他摆了摆头,又想不起来那人的脸。
是谁,是谁在这样对他说?
与此同时,内心深处好像又有一个另一个人在放声狂笑,“蠢东西,快些想起来吧,你究竟是谁!!”
这种倒错的恍惚感令沉宴头痛欲裂,他撑着额头,如支撑不住了那样扶着旧椅慢慢坐下来,但是随着接触到阁楼内的东西,晕眩也越来越重——
好像有什么曾经封禁在他心底的东西即将冲破失控,小心维系了这么多年秘密和平衡终究无法维系。
沉宴头痛至极,盯着仿佛有重影的玉瓷地面,蓦然晃动两下,一下栽到了地上。
而同一时刻,正在求瑕台起床梳洗,等着言晋来给他梳头的楚渊蓦然心口绞痛,苍白伶仃的手指痉挛绞紧,伏在塌边,颤抖着呕出一口鲜血。
……
镇国公府,瞻园。
西淮一般情况下是去银止川的房内睡的,但是夏天满园青木的瞻园远比银止川那边更凉快。
从几天前起,银止川就宿在西淮这边了。
他们又胡闹了一整夜,此时天蒙蒙亮了,银止川总算歇下来,汗涔涔地搂着西淮准备睡去。
但是过了会儿,他睁开眼,发现身旁少年正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