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就是您的生辰了呀……您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生辰?
银止川木然想到:如果他的生辰,就是失去西淮,那恐怕这一日会成为他余生永远的梦魇。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听一切都恍如耳旁风。
恣肆的蛇毒不是烈性,取走人的性命也是缓慢磨人的。
不少人的死亡历程都在七天到十五天不等,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过了前三日情况还没有明显的好转,那么就是相当危急的了。
“西淮……西淮。”
夜里,所有人都休息了的时候,银止川一个人在房中陪着西淮。
他拥抱着他,就像小时候哥哥们拥抱着自己那样。
他没有娘亲,镇国公夫人在诞下银止川后不久就病逝了。所以银止川对母亲的印象总是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他渴望被母亲拥抱,童年时曾自己环抱着自己,偷偷幻想过。
此时他就以这个姿势抱着西淮,如婴儿在母体时被拥抱时那样,那想必是一种最能给西淮安全感的姿势。
“我已经没有父亲和兄长了。”
银止川看着西淮乌青发黑的唇,轻轻说。白衣人在一日日的时间流转下,显得愈来愈没有生气。
“我对这人世早就没什么兴趣了……”
银止川又用力了一些,将西淮抱得更紧。然而他的声音里还是控制不住地带上了一些颤抖:“……如果连你也离开我。”
“那我独活……又有什么意义?”
总是风流倜傥的少将军微微哽咽,他这几日照顾西淮衣不解带,发丝早已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