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听到这句话时,都不免惊了。
平日里赌坊的常客也好,偶尔来放肆一把的年轻人也好,都不过是寻常之人。
这场上已经出现了的赌资的十倍,于他们而言是一个天价金额。
“小赌怡情,大赌伤心。”再怎么赌,也不能为了一次爽快把身家性命都赌上不是?
西淮这句话过后,竟场上各人都沉默了一下,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应声。
“我。”
半晌过后,只见一名裹着寒酸布衣的男人拍动了桌子,他抹了一口唇边刚饮完的酒,抬眼静静说道:
“我来应你的比试。”
正是候尚。
候尚看着总有些萎靡,明明生得高大,但是总是缩着肩背,看着像头蜷起来的豹子。
他看了西淮一眼——
“这场上的金银都是我输出去的。”
男人说:“总归是倾家荡产了,也不怕输得更干净一点。”
他的眼神有些阴郁,让人想起来男人的住处和工作——守墓。
好像因为和坟地打交道太久,让他的身上也沾上了鬼魂的阴气。
西淮并不畏惧他的这种森然,依然安定自若道:“好。”
“敢问公子想赌几把?”
“一把就好。”
候尚漫漫地笑:“我不像他们,兴什么三局两胜的托词。赢了就是赢了,输了也没什么好抵赖的!”
西淮微笑道:“候公子好胆气。”
“但是我已经没有钱了。”
候尚抚过空荡荡的筹码盘,抬眼:“如果你哥哥赢了,就切我一只手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