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知道你会面对什么样的惩罚么?”
“知道。”
“即便如此,也心意不改?”
“是。即便如此,也心意不改。”
似是被西淮的决绝震住了半晌,花辞树有很长一会儿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后,才听他喟然一般说:“‘喜欢’,只是世界上最荒谬可笑的东西。那些情啊爱啊的,真的这么让人着迷吗?”
西淮不答,只看着眼前的苍白残疾的浊世佳公子。
他不知道花辞树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从前无数次见到他坐在凤凰树下静望远处的背影,和寂寂然垂下的眼睫,都让西淮感到一种无从言说的苍老。
仿佛这是一个尚且年轻,但是灵魂早已经垂垂老去的精美空壳。
“好,你既然心意已决,本君也不会强留于你。”
良久,花辞树推滚了轮椅的车轮,在西淮面前转过身去,说:“但是离开上京的规矩,你应当知道。”
西淮手指在袖中掐紧了掌心,点点头。
——没什么不知道的。
当他确定自己对银止川动心之后,就早已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今日对花辞树所说的话,也是早已想好的。
“如果你想要离开,那麼第一。”
花辞树说:“上京以后不会再每月给你‘红丸’,也不会给你解药。从今往后,你与上京再没有任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