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宴再次见到楚渊的时候,是在求瑕台。
他心情颇好,因为楚渊这次没有派人拦他。
也没有托词“睡下了”,或是“身体不适”什么其他的理由。
他欣赏着求瑕台的一草一木,连纸推门前的竹刻漏,都饶有兴趣地看了半天。
“陛下,少阁主请您进去。”
一名观星阁的弟子拉开纸门,垂首朝沉宴禀告说。
闻声,沉宴——或者说该叫七杀,唇角一笑,抬眼朝通传的小弟子看过去。
他并没有刻意让自己与真正的沉宴有什么不同,但是就在被他注视的时候,那名通传的小弟子硬生生打了个寒战。
七杀很愉悦,因为他本就像个恶作剧的小孩,要让对方被他的恶劣弄得痛苦不堪。
那样他就从欣赏别人的心惊胆战中得到愉悦的养料了。
他今日好不容易弄到了这具壳子的控制权,这种愉悦就越发加倍了。
“你比言晋那小子看起来顺眼多了。”
进屋内的时候,他还特地在那小弟子身侧微微一顿,不知什么意味的眼神看着他,说:“他的眼神,让我很讨厌。”
小弟子一愣,只见沉宴看着他,跟说什么悄悄话似的,贴着他耳侧轻轻说:
“不要学他哦,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也剜出来。”
“……”
但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沉宴就已经轻轻一笑,跨过门槛走进屋里了。
“羡鱼——”
进屋后,沉宴却已经又换上了另一幅全然不同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