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淮说:“我娘亲一生良善,死不瞑目;我姐姐秀丽端庄,遭受凌辱……你告诉我,他们做错过什么,要‘天理昭昭,咎由自取’!!?”
“……所以,这就是你变得冷漠,不择手段的原因么?”
“真有意思,银止川。”
西淮倏然笑了,他眼底带着泪说:“你知道经受过什么,就如此评价我?”
“如果你被人关在黑不见五指的屋子里,面前吊着玉势,每天跪在那里,伸勾着脖子,舌尖去舔那东西。”
西淮问:“你告诉我要怎么不去恨,不变得想要报复?”
“我也是世家的公子出身啊,我住过很大的屋子,被十几个姆妈侍候着。”
西淮声音里不由自主有一点哽咽,他仰头,让泪水咽回眼底,继续笑着说:“我们家从前夜里,每天都会点金玉流枝灯。亮亮的把整个府邸都照亮。……我又做错了什么,要经历那些?”
银止川无言以对。
他一直都是有一层厚厚的壳子保护在自己外面的。
从相遇的时候开始,银止川就从来没有见过西淮真正的样子。他的冷漠和寡淡都是伪装,不让任何人接触到里头敏感隐秘的内里。
却不想真正揭开的那一天,是这样的千疮百孔。
西淮想,他也是曾不顾一切去爱过银止川的。
就像飞蛾扑火那样。
用这一颗满是伤痕的心,禁锢在深渊的躯体,不顾一切地想要靠近他,给他一份自己能给的最纯粹的爱。
过去银止川给予他的那一份毫无保留的喜欢,他有好好珍藏,也有竭力回应。
到而今,他要收回就收回吧,他也并没有欠他什么。
西淮突然感觉有些疲倦,他身形绷得像一把张紧的攻,声音却低微得仿佛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