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些取出银针,将西淮紧紧攥着的手指掰开,然后刺中指腹取出血液;有些左右拨转着西淮的头颅,查看他的耳后有无毒色沉积;有些持笔,卑谦地向银止川问询着西淮一些平日里的症状……
西淮牙关要得死紧,身上忽寒忽烫,但是身体上的所有难过,都比不上心灵上的屈辱难堪。
他自觉已经够过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但是为什么还要这样进一步地羞辱他?
有时候,西淮的自尊心敏感到异样的地步。
“银止川……”
他很低哑地哽声喃喃。
有眼泪从他眼角滚过,飞快地泅进被单中了。
银止川问:“你心中知道么?那你告诉我。”
“……”
西淮浑身都在微微发颤。
从他身处银止川身边卧底,却时常用假名给秋水阁写词就可以看出来,西淮心中始终有一些他未曾放弃过的东西。
他不是一名好的细作,但也正是因为这些东西,他才始终支撑着,没有心智崩溃。
但是在被这些人看着自己狼狈的姿态,甚至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逐渐失控,正在逐渐摧毁西淮心中勉强支撑着自己的东西。
“……”
西淮又试着去咬舌,但是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够不到了。
银止川将木筷固定得很牢。
眼泪如断珠一般不住从白衣人的眼角滚落。
“止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