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恨靠在好友身后的走廊柱子上,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他的背影。
银止川的肩膀在不可自抑地颤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姬无恨知道他一定泪流满面。
这世上有最蠢的人,是明知在被背叛被伤害,依然放不下曾经心动。
……也有最理智最聪明的人,说我只傻这一世,任你欺骗和算计,下一次再绝不相逢。
他终于用那最后一丝可怜的体面和狠绝,把西淮“赶走”了。
可是为什么这压抑了整整数个月的悲伤和痛苦,爆发出来时依然这样汹涌不可抑制?
“花辞树在哪里?”
可相当令人意外的是,与此同时,西淮其实也正踏入一间客栈。
那间客栈的外表看上去破败不堪,十分不起眼。但不知为何,却在门口有隐隐约约至少五十名精锐刺客无声守卫。
西淮披了黑色的斗篷,挡住大半脸颊,恍若什么也没有看到,抬脚便往里走去。
直到被一只横过来的剑鞘突然拦住。
“怎么?”
白衣人不惊不惧,淡淡抬眼,甚至饶有兴趣地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他冷冷凝视着挡在面前的冷四春,寒声道:“花辞树不想见我么?……除非,他已经不想找到‘那个人’了?”
“让他进来。”
话音未落,果不其然,屋内的阴影深处传来平淡、但足以叫这方圆十里的刺客尽数俯首的声音。
冷四春持剑的手微微一顿。
花辞树拧转轮椅,回过身来,身后依然跟着那名神情沉默的黑衣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