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能叫李斯年爱至入骨、用性命换他的林昆,已经不在了。所以,无论发生什么,这世间之物,都不能再叫他动容半分吧?
西淮稍稍沉默。
“我曾想过要不要将这封信自己留下。”
李斯年兀地开口说。“哪怕不去拆开看里面写的什么,只是留着这封信,作为一个念想,也好。……但是后来,我还是决定交由你手中。因为这是他想的。……”
李斯年长呼了一口气,似乎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但是他抑制住了,朝西淮打了个手势:
“我在那边的拐角等你,你看完信,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说罢,便颓然而去。西淮看着他的背影,稍时,目光又转到手中的信封上。
“若至国之危时,愿将此信交由西淮公子。”
西淮手指抚过信封上的清隽字迹,似乎又见到那如鹤雅致的珠玉公子旧日音容,在自己耳边低声说道。
“哈。”
西淮吐出口气,略微屏息,将信封拆了开来。
然而,入目第一行,便已叫西淮眼瞳一紧:
“叶公子——”
林昆如此称呼他道。
……
自数日前一别,银止川很久未见小乞丐。
也不知他是寻了别处歇脚避雨,还是在哪个不为人知的暗角被人打死了。
银止川的习惯倒还是没变,依然会在每天傍晚的时候都飞身上屋脊,一个人喝着酒,看巨大的落日一寸寸下沉、消失在地平线。
他看着这宏大、寂静的王都,星罗棋布的街道和暗巷,有时候也会想,不知道西淮此刻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