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钊半眯着眼睛,摇摇晃晃地站在洗手池前面拧开水龙头,一口气放了半池的凉水,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一猛子把脸扎了进去。
这种粗暴的叫醒方法虽然不怎么人道,但效果很好,盛钊浑身打了个冷战,几乎是立刻就清醒了。
他抬起头抹了一把镜子上溅到的水珠,然后将水池里的凉水放干净,把水龙头拧到热水口,等着水温变热。
等待的这一小会儿里,盛钊习惯性地摸出兜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新消息。
解锁后,刑应烛的短信先跳了出来,是今早六点多钟的时候回复的。刑老板的时间仿佛是论秒卖的,多回几个字都嫌多,回复得言简意赅,对话框里只有俩字。
“很乖。”
盛钊:“……”
冰凉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盛钊的领口,激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什么玩意,盛钊想,刑应烛会不会说话,有跟大老爷们儿说很乖的吗,听起来gay里gay气的。
盛钊把这条信息划了过去,心说他就知道,长得那么好看还爱喝红豆椰果奶绿的男人就不可能是直男。
水龙头里的流水由凉转温,盛钊随手将手机放在洗脸台上,先去洗漱了。
只出一天门,盛钊也懒得讲究,一应用品都用了酒店现成的。酒店的牙膏带着一股子廉价塑料味,他漱了两杯水也没把那股味道漱干净,干脆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