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两鬓斑白,胡子也白了,从马上下来,借着火把将文乐瞧了好一阵子。
文乐许久不见人,有点害羞,这才喊上一声:“祖君。”
镇国将军猛地拍了拍文乐的肩膀,说:“好小子,咱们进城再说。”
回了镇国将军的帐篷,一路上文乐都在认人。
当初与他一起在战场厮杀的人,如今已经好些都有了自己的功名,顾忌着文乐少将军的名号,不好直接跟他打招呼,等文乐进帐篷。
帘子一拉上,外头守着的思竹就被一群大汉搓圆捏扁,乖乖回答有关少将军的问题。
思竹就像是文乐的发言人,一手一个馍馍,碗里还有热乎的羊肉汤,一边说一边呼噜噜喝汤,他可是惦记这味惦记许久了。
镇国将军的旧部都是看着文乐长大的,想知道点文乐近况,眼瞧着思竹那骄傲的小模样气人得紧,又不好发火,纷纷拿出了什么小糖糕炒栗子之类的,就想着哄了思竹说说文乐在金林有没有被人欺负,文帝待他如何。
“挺好的,有吃有穿。”
“金林的娘子自然是比边关的俊些。”
“练?肯定得练啊,少爷书都没背完顾着练枪呢,第二天背不出书还得被那些老学究打手心。”
“嚯——感情生活都敢问?去去去,等少爷出来你自个儿问去,我可不敢多说这些。”
外头热闹,里头也十分温情。
魏盛也紧跟着二人进来,看着那战场上厮杀的镇国将军,亲手为自己孙儿脱下盔甲。
连日连夜赶路,文乐脖颈处,都被那盔甲领口磨出了血痕。
镇国将军手指往那一抹,弄得文乐直耸肩。
镇国将军瞪他一眼,文乐讨好地笑笑,说:“回了金林一趟,竟是把自己养金贵了,祖君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