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莹倒在地上,头发散乱,脸也被热茶烫得通红,不断抽泣着。
傅澈紧闭着眼,说:“没有你可以置喙的地方,等入了春,你便嫁到虞家去。”
吴莹抽抽噎噎地说着:“奶奶疼我,肯定不愿意把我嫁出去。你、你也不过是嫁出去的女儿家,真当这傅府由你做主了?”
“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我现在不仅是傅家的女儿,我还是聂府的少夫人,寻常闺阁女儿见了我也得尊称一声聂夫人。是少将军给的体面,现在依旧有人唤我傅澈,你以为你算得上什么绝色,竟敢动这些歪脑筋?”傅澈说。
吴莹抹开泪,说道:“凭什么大哥可以,我就不行?自古阴阳调和才是正道,我还能诞下一儿半女,大哥在镇国府不也多一分底气吗?”
傅澈都快给气笑了,摇了摇头,说道:“吴莹,你当我是为了我自己吗?你可知,此事若是让哥哥知道了,你当如何?”
吴莹抿着唇没答话。
“你入府的时候,哥哥已经去了镇国府,你还不知道他的性子。”傅澈说着,“他生来就有七窍玲珑的心,自幼就能获武帝青眼,破格入仕,不过是为了少将军才甘愿求圣上赐婚。你的娘在府中,最如日中天之时,也从不敢瞒过他做事。可她不知满足,惹得哥哥不喜,最后如何,你自己也清楚。
“你那个亲哥哥傅光,本不得奶奶喜欢,就因着哥哥一句话,才得了去玉书院游学的机会。还有你现在所居住的地方,你的发钗,你的衣物,你的一切,都是依靠着金林傅家一脉才得的,你可知现在连南岸傅家一脉都得依附着哥哥存活?
“而你,颜色再好,不过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你算什么东西?”
吴莹被傅澈说得面无血色,抖着手不敢言语。
傅澈厌烦地看了她一眼,说:“你该知道,你现在在府中唯一的依仗就是老夫人的喜爱。若不是因着奶奶,我今日早就将此事告诉哥哥,由着他给你一个教训,还轮得到你在这儿与我争论?”
芷兰早已吓得不敢说话,她作为吴莹的房中人,这些事情自然是知晓的,若是让傅澈知道,发卖出去都算是留了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