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蟹性凉,父皇还是少用些好。”周峦补充道。
文帝如今食不下咽,吞吐困难,哪怕是自己曾经最爱吃的菜,也只能喝下那浓郁的汤汁,剥虾吃蟹已是不能了。
“你这话倒是耳熟。”文帝拧着眉细想,问,“蒋玉,可是谁有说过?”
蒋玉俯身,答:“陛下,先皇未去之时,常这般叮嘱您。”
文帝伸手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像是十七八岁的青年一般,笑道:“该死该死,真是年纪大了,竟把亲哥哥的事儿给忘了。”
周峦心中大动,坐在床沿边,与文帝说着话,将朝中最近的情况。
文帝似乎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一点急迫的意思都没有,只咳嗽着摆摆手,说:“不必与朕说这些,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毕竟啊......以后是你们的天下了,不是吗?”
周峦总觉得文帝有些未尽之语,看着他的表情,却也不敢开口问,叩拜之后匆匆离去。
等人走了,文帝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把小蒲扇,慢悠悠地打着,说道:“二十六年了啊,蒋玉,你说说,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呢。”
蒋玉垂首,没有接话。
文帝闭着眼,小蒲扇扇走了身边的药味,说道:“蒋玉,当初你可怪朕?”
“并未。”
“你连朕说的哪件事都没问,想来还是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