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鑫手一顿,替周璋斟满茶,说:“大夫说殿下中毒并不深,还能捱些日子,只是时常咳血让人难受。臣已叫人广觅大夫,解药也在研制,殿下切莫忧心。”
周璋却不理会他的话,半阖着眸子,说道:“皇爷爷以前说过,周家这几代人都离奇,挚爱之人求而不得。果不其然,皇爷爷挚爱的皇后身亡,他便修建了观星苑,宁愿听信虚无缥缈的玄家学术破法,没多久就寻到了父皇的娘亲静妃,与皇爷爷挚爱的皇后长相极其相似,甚至皇爷爷生了急病死去,都要静妃活葬陪伴他生生世世。
“父皇宠幸之人很多,三宫六院,可孤却知道他每年清明,都要去那御花园一棵夜来香下赏花,一站便是一夜。”
钟鑫抿着唇,认认真真地听着,问:“可武帝......”
“他啊。”周璋勾着唇,似笑非笑地伸手指了指皇宫的方位,说,“他惦记的人,正被关着呢。”
“......蒋公公?这、这怎会......”
周璋的视线落在院中,看着那墙角处开出的小黄花,说:“孤出生之时,武帝还没继位。那时候父皇与他极其亲密,常常带着孤去找他。武帝惦记教孤习武,说在他教导下,铁定能百步穿杨,父皇说如今就这么一个小娃出生,在家中可是宝贝得紧,哪儿舍得学武。他们说事儿,孤便在一旁玩七巧图。有回孤的小木弓落在武帝院中,怕惹父皇骂,便自己爬进院子里去拿。
“木兰花开的季节,地上都是花瓣,密密麻麻的,像是一艘又一艘的小船......孤瞧见武帝与蒋玉在床上,跑回了家,生了一场大病。”
钟鑫摇头,说:“武帝惨死沙场,蒋公公怕是有得受。”
周璋轻笑,说:“就是他杀的,他如何受?怕是心里乐着呢。”
“什么?”
除了束之高阁的文帝,那些皇族密辛,有人脉的费心打听便也能猜出来一点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