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连忙应声,把药箱搁在脚榻边。
望闻问切,大夫迟疑地看了祝青岩一眼,说:“二少爷,这人、这人似中了毒啊。”
“中毒?怎么可能!”
元晴这一次昏睡,竟是睡到了下午。身上的皮肉好似被人活活剥去一般,哪怕是穿上一件衣服摩擦生出的触感,都让他痛吟不止。
祝青岩站在院中,刚把一只信鸽放飞,瞧见他坐起来,连忙说道:“你中毒了你知道吗?还很严重,我已请家兄从金林找些大夫......”
“不用,祝大人他知道。”
“他知道?”
元晴轻笑,撑着身子坐在床榻边,说道:“我这毒,解药难制,拖到我这个程度,已经来不及了。”
见祝青岩紧蹙着眉,似难以接受的模样,元晴低声说道:“莫要想太多,我这毒还是我自己下的。”
“什么?你疯了?!”
家中琐事巨多,元晴这些年还没主动告诉过别人。
祝青岩是个合格的听众,时而皱眉时而惊讶,好像自己也置身于那致命的情况,双脚已经深深地陷入那些黏腻的淤泥之中,动弹不得。
“可是、可是,为了报仇,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啊?”
元晴看向他,说:“家仇三十二条人命,也不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