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衡轻声叹息,捧起我的脸,指腹轻柔拭过我的眼尾,宛若清风拂过,怜惜道:“莫哭,师兄不疼。”
骗人,怎么可能不疼。
那么长的剑伤,皮开肉绽,鲜血淋淋,我难掩心中酸涩,怔怔落下了泪。
“是为了救我伤的?”我喃喃道,“为什么要来呢?你明明知道的,你胜不过鹤崇的。既然从幽冥渊逃离了,为什么不索性离开呢?大典上那么多高阶魔修,你来根本就是赴死,你为什么还要来呢?”
温衡替我擦净了泪,“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答应过要护你周全。”
我只觉心软得不知如何是好,扭捏的开口问道:“上药过了没有?”
温衡道:“正要上药。”,神色似是有几分的懊恼,他本来是不想叫我知晓此事的,他从来是事事妥帖,从不叫人担心半分。
方才温衡在溪中应是在清洗伤口,今日他带着我东躲西藏,无暇顾及身上的伤势,为了不叫我发觉担忧,他一直忍到我睡去才处理身上的剑伤。
思及此,我软得一塌糊涂的心又软上几分,“那我替你上药。”
“这……”温衡却面露迟疑,合拢了衣袍,沉默半响,婉言道:“不必了,路途遥远,你还是早些歇息……”
又是如此。
次次如此。
无极宗如此,魔域亦是如此,如今我就在他面前,他还要如此。
我死死咬紧牙关,红着眼眶,含怒道:“师兄就这般的瞧不起我?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碍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