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意识消退的顾之洲感觉自己好冷,这种冷不同于之前傅翳身上的冷,而是环境的冷。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嘛, 只知道自己的后脖颈隐隐有些痛, 但不是表皮破了的那种痛, 而像是被某种大型野兽用尖利的獠牙叼住一般的刺痛。
好像有什么猛兽在叼着他的后脖颈,不知道要带他去哪里。
希望不是那只蛇, 他一点也不想靠近软体动物。
顾之洲这样想着, 最后一点意识也逐渐变得浑浑噩噩。
隐约中, 猛兽将自己放下了。
不是顾之洲以为的冰冷地面,反而软软的绵绵的, 躺上去的时候还有点暖,论触感有点像是一张软塌。
顾之洲想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周围,但是他的身上好疼, 肩膀上的旧伤复发、崴着的脚踝跟着凑热闹、就连屁股后面都是。眼前的一切都在晃, 刺鼻的血腥气非常呛人,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血液已经干涸了, 后脖颈虽然被叼过, 但是并没有伤到。
那么这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到底是谁的呢?
顾之洲不知道, 仅剩的意识也没有了。
—
清冷的风缥缈而过。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的顾之洲逐渐醒来,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立即坐起,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 干瘪瘪的、血液早就干了。
下一秒,他环顾起了四周。
周遭的光亮非常稀薄,唯有不远处放置着一盏忽明忽暗的小夜灯, 隐隐散发着微薄的橙色。
顾之洲有点好奇自己这是到了哪里,记忆还停留在他磕破了额角,看见大蟒蛇扑过来的时候。可现在他观察了一遍周围,并没有大蟒蛇的踪迹,而且这也不再是傅翳的卧室。地板是水泥地板,墙壁也是一色的水泥,甚至地上墙上不知为何还穿插着一些凹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