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想到可能之后都可能和清清失去联系,就鼻头发酸,正好路过一个馄饨摊,不顾小荷的劝说,在那一屁股坐下,要了碗馄饨吃。
他想起刚来合欢楼的时候,夜里总是坐在门槛上哭,又委屈又想家,白天有时候事做不好还会挨手板,晚上哭也不敢大声哭。
那时候宋清已经有了名气,很受嬷嬷的喜欢,他起夜听见桑枕哭,过去就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哭丧啊哭,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他叉着腰轻声骂他。
然后自己当时怎么来着,因为想起去世的爹娘,哭得更大声了。
宋清就拿出帕子来给他擦泪,力气大得刮得他脸疼,吓了他一跳,就不哭了。
到了白天,宋清还是和没事人一样受着他的水和端来的饭,并不搭理他,可是后来有一天他又哭,宋清就带他晚上大摇大摆地溜出了正门,在摊上一人点了碗馄饨,吃完就让他回去睡觉了。
现在想来,清清当时可能是觉得姑姑克扣了他晚饭,他才哭的吧。
自从那时,他就成了清清的跟屁虫,不管清清怎么说他笨,也乐呵呵地听着,吃的喝的也是紧着清清的屋子送,也不怕姑姑发现。
谁对他好,他心里是清楚的。
清清不管什么时候,都知道为他着想,可是现在,他却把清清弄丢了……
桑枕吃了口馄饨,眼泪也啪嗒啪嗒地掉到了碗里。
正伤心着,背后冷不丁一只手拍了他一下,吓得他勺子都掉了。
“我看是哪个二傻子在这吃馄饨也能吃哭了,怎么的,段景不给你饭吃了?”宋清皱着眉头看着挂了两腮泪的桑枕,嫌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