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失笑,松开他问:“还闹不闹了?”
桑枕乖巧地摇摇头,重新坐了下来,段景也没再叫侍女进来,两人就这么各含心事地吃了起来。
桑枕想的是怎么和段景提去书院的事,段景则是在思量是不是该给桑桑一个名分了。
之前他晚上哭过那一回,段景就知道肯定是有下人嘴碎了,吩咐管事彻查后直接清了一批人出去,这一回又有不相干的人嘴碎,可是他手再长,也不过是找出这人来打一顿。
说到底,还是自己没给他位份,才叫他胡思乱想。
可是现在形势动荡,绝不能选在这时候成亲。
而且段景内心,虽然自己还未发现,实际上是不想有人插足他的生活,叫别人管着他的,不然也不会二十五年一直寡身。
要他和别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他办不到。
现在领回来桑桑,他不是没想过该给他什么位份,可是他还是顾虑。
成亲,对他来说完全没有概念。
想着想着,桑枕清脆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夫君,我想上学。”
段景嘴里还嚼着羊肉,闻言错愕地抬起头来看他。
上学?这都十七了,还上什么学啊。
然而桑枕很坚定地看了他一眼,好像他不答应就不罢休。
段景心想,是不是桑桑觉得自己管不住人,想叫自己请个嬷嬷教他规矩?
他也确实该学学规矩,不然等自己真把他提起来了,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于是段景就很痛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