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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枕每晚怀着答不完还不会答的恐惧做题,段景每天怀着愤怒睡去。

终于在桑枕上学的第五天,段景给他请假了。

因为,田猎要来了。

今年的田猎,因临近天子生辰,必须大办,不仅重新置办了马车和帐篷,皇上还下旨,凡三品以上官员皆可携带家眷观猎。

也该带桑枕出去透透风了,本来脑子就不灵光,再学就更傻了。

段景去给桑枕告假,就说要带弟弟去田猎,让他长长见识。

张诚友静静地看了他半响,看到段景几乎要甩袖子走了时,才缓缓开口道。

“段大人为何不直接娶回府中呢。”他以为段景玩心上来,在和他这学生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段景有点惊讶,虽然从把桑枕带过去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张诚友已经看透桑枕和他的关系,但这位在他印象里只会死读书的酸儒能看透他的心思,他倒是没有想到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怎的说了实话:“张大人,本官不喜受人管束。”

言外之意就是媳妇都别想管我,你更管不着我。

张诚友笑了两声,像是笑他天真幼稚:“段大人,你以为,现在是谁在管谁呢?”

那天桑枕的作业,他并非没看出是他人代笔,虽然没有责怪桑枕,可他知道是段景默许的。

没想到这个惯于玩弄权术的同僚,也有跟在别人屁股后收拾烂摊子的一天。

段景愣住了。

对啊,现在是谁管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