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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枕点点头,段景就停下马,叫他去了。

桑枕走后,段景朝身后点了点头,静静地等着。

一只淬了毒的鹰羽箭从身后射来,段景没动,箭镞准确地没入了他的左肩。

他闷哼一声,只觉得四周的皮肉都被扯得生疼,灼烧感越来越明显,他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皮滋滋冒响的声音。

可见这箭镞是真的玄铁,大邺的工匠还算有点良心。

不过他觉得桑枕腿脚慢,药并不浓,眼下看着桑枕往这边跑来,他低头看了看绽开的皮肉,又把箭往里按了按。

桑枕兴冲冲地捧着一把花过来,却看见段景靠在树旁低着头,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他跑过去一看,却发现鲜血染红了他半边衣服,肩头还在汩汩流血。

桑枕腿一软,跌在地上,想站起来却颤抖得没有力气,撑着身子朝段景膝行过去。

段景朝他安抚地一笑,伸手将箭拔出来。

爬到段景身边,他一只手哆嗦着捂上他血肉模糊的那处,一边用牙死命地撕扯着自己的袖子,要给他包扎。

段景看他这幅吓掉了魂的样子,右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提示道:“拿出我腰间的刀来。”

桑枕此时脑子一片空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赶紧擦了擦染了血的手,摸出段景的刀来。

“顺着这里割,这里肉坏了。”段景的嘴唇一开一合,因失血过多而白的吓人。

他肩膀处的血窟窿已是看不出哪块好了,和衣服搅在一起,白的红的如烂泥一样,甚至能隐约看到他的骨头,桑枕总觉得夫君马上就要晕过去了,他撑着力气把刀凑过去,可是手腕总是抖,刀贴过去,却戳到了他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