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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太医院心照不宣的表示,皇帝这是忧思过度,时日无多了,于是大臣纷纷请立新帝,国不可一日无君,气得老皇帝在昏睡中还流下两行浊泪。

六皇子最近在朝中活动很频繁,他要找个由头先把他摁下去。

前些天,有个线人告诉他,桑枕找到了,在苏杭的一家烟馆里,似乎是染上了大麻。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几乎是天旋地转,骑马花了两天一夜赶去那里,赶路时,五脏六腑似乎都被滚上又冷又硬的砂子,钝钝的疼。

他甚至都想好了后路,先戒,要是真到了戒不了的地步,他就找人炼丹,直到炼出解药为止。

等到了那里,他喝退线人,独自进去,这一趟他没带人,因为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看到桑桑狼狈落魄的样子。

抖着手掀开帘子,段景看见那个委顿脏臭的骨头人,心脏好像被钝器割了一下,他快步走过去,紧紧抱住他的后背,直到后者慢慢转过脸来。

那双眼睛浑浊无神,脸更不是桑枕的脸。

段景松开了手,从屋子里走了出去,线人看到他的表情,才知道屋里那个不是桑公子,登时就跪下了,但段景并没有罚他,甚至还给屋里那个瘾君子叫了医。

看到线人惊讶的表情,段景在心里默默地想,这个不是桑桑,那我的桑桑在哪。

没有消息,或许是最好的消息,又或许是拖延的宣判。

这些日子里,桑枕每天都有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