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声音是这样的。”他想。
季西风看着轻声呼唤他的严远洲的嘴唇,心想,这个人的声音像原始森林里的参天大树,既广博远大又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他对于声音的概念很新奇,至少对于严远洲来说是这样的。
严远洲点开个人终端的记事本,把季西风的感受一一记录下来,时而停下来问他一句问题:“现在耳朵会觉得疼吗?”
季西风摸了摸耳朵和耳后的那个仪器摇了摇头:“不疼,有点痒。”
“不要碰。”严远洲把他的手拿开,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红的伤口,安慰他:“是伤口融合剂在起作用,你现在不能使用修复仓,不然的话你进去躺半个小时出来就没事了。”
“嗯。”季西风点了点头。
病床上的季西风很乖,大概是吃多了外行指导内行的苦,他从来不会插手不懂的领域。尤其是在病房里,医生和护士让干什么干什么,就连那个护士都说从来没见过这么省心的病人。
这么乖巧的病人招人心疼,严远洲瞧着他认真地点头,小心翼翼地倚在病床的靠枕上小口小口地咬着苹果块吃,心里都快化成一汪水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镜子来,放到季西风手心里:“从醒过来你还没有看过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呢,看看吧,我手法还是不错的,植入伤口缝得很漂亮,不会留下疤痕的。”
严远洲半是哄劝半是骄傲地哄着他把镜子放在自己斜前方,给他看耳朵上辅助听力的外部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