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光线足够暗,黎看不见他的血自衣袖中滴落的痕迹。
除了专职的血魔法师,需要用到鲜血画成的符咒通常属于禁断的级别,具有相当强大的破坏能力,但昼画下的血咒只针对魔法师本人有破坏力,所以还未被列为禁术——它的作用仅有一个,让魔法师的魔法炉心短暂地停止运行,切断对机体的所有魔法供给。
凛院的教师无数次告诫学员们,如果有更好的办法,不要使用这种血咒,没有魔法加持的黑魔法师往往比凡人更加孱弱,这世上有很多对黑魔法师心怀恶意的人,轻易地使用可能会断送自己的性命。
而与黎重逢的短短三个月,昼已经使用两次了。
对,重逢,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是在斯科维奇贫民窟的街区。
把黎放在第一顺位早已是他养成多年的习惯,在黎的面前,他的手总是快过脑,大脑还没开始运转,符咒就已经画好了,或许是有更加稳妥的办法,但他根本无暇去考虑。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他现在连扶起黎的力气都没有,明明黎小时候那么害怕打雷。
黎怀里还揣着一直瑟瑟发抖的鸽子,雷声带来的恐惧似乎被这一点温暖的依存冲散了,他只是受到了惊吓,摔得比较狼狈,倒没有哪里受伤,也不指望随时能让他窒息的高傲的银戒魔法师能来搭把手,短暂地平复片刻后,识趣地站了起来。
他理了理衣服和头发,捡起果篮,弯腰挑拣起滚落一旁的苹果——见面的方式已经够丢脸了,他可不想最基本的见面礼都没了。
“喂,你还管苹果干嘛?”昼的语气头一次显得有点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