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抚旌咬了咬牙,睁开眼,眼神中痛楚得似乎要泣血,“刘管家……我连死都不能吗?”
“若您愿为小少爷着想,便不能。”刘福最后冲他磕了一个头,“侯爷,您口口声声深爱小少爷,若您是真的爱他,便该为他着想,用一生为他守护他想守护的。”
燕抚旌忽地苦笑了起来,笑得浑身发抖,好半晌才终于不笑了。
燕抚旌低了头,直直地看向了肖未然,喃喃道:“未然啊,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原来我逼你活着时会叫你这般痛苦啊……原来,你的死,不是对我最大的惩罚……求死不能……才是我此生最大的报应,你可满意了?”
闻言,刘福纵使心中难过,可终究是放了心。揩揩眼角的泪,默默地起身走了出去。
云兰一直在外面焦急地等着,见刘福出来,忙凑过来问:“刘管家,如何了?”
刘福深深地叹一口气,“叫人准备小少爷的丧事罢。”
“那侯爷呢?”
“放心吧,侯爷不会死……只要他的罪一日未赎清,他便一日不会死。”
云兰蓦地松口气。
“走吧,叫侯爷最后再单独陪小少爷片刻罢。”刘福说着,艰难地往外走去。云兰忙欢快地跟在他身后。
一只不知打哪飞来的黄鹂停在了老树嫩绿的枝头,叽叽喳喳地转着脑袋叫个不停。
春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