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甲卫士齐声应“是”,迅速将驭蛇人压下,长剑迫近,就要处决。
此时松蒙终于起身,面上挂着热络的笑容,拱手道:“公爷恕罪,无需为了个粗鄙之人大动肝火,也不要伤了两国和气呀。”
皇帝要当和事佬:“是极,秦卿!无需为个不识礼数的蛮子动怒呀,何况此人不过好心而已,他受了伤,便算是惩戒了。”
松蒙松了口气,笑谈:“君父,今日于情于理,是我们驭下不严,唐突冒犯了晋国公,多有愧意,不若让咱们西蛮的伶人献上舞乐赔罪,请君父、国公,鉴赏一二。”
秦缘圆蹙眉。
这仍遛着蛇呢,好端端又奏什么乐?
但皇帝显然是兴致勃勃的。
他挥手:“准了,奏乐罢。”
低沉的击打之声渐渐取代了笙竹乐声。
西蛮的乐曲比大魏的小调粗犷许多,是激昂的鼓点,混杂着人声的应和,有一种苍凉迷乱的质感,他们模拟自然动物的元素,使得燃着篝火的平原宴会,变得像在渺远的高原举办一般。
声临其境。
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在乐声中消散。
但秦缘圆对西蛮人方才的举动仍有顾虑。
她看着地上那朵零落的黄花:“那真是能驱蛇的花么?”
玄迦瞥了一眼,不置可否:“大约是吧。”
金花豹子又叫蛇灭门,其气味确实可驱蛇,也可入药使用治疗蛇毒。
那朵花,确实生得同蛇灭门很相似,但,黑夜之中,又相隔甚远,难以评判。
况且西蛮人真会做这等好事么?
玄迦自然持怀疑态度,秦渊亦然,所以对西蛮人突如其来的接近,才这般剧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