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殿下您,勿要忧思过度。”
南星似个老妈子一般,苦口婆心地劝她放宽心思,起初是喋喋不休的,但后来却突然断了下来,连那脚步也停了。
秦缘圆好奇:“怎么了?轿辇到了是么?”
她顺着南星视线望过去,只见原处宫道下,郎君踏着一地残雪疾步走来。
数月不见,玄迦竟已将头发蓄起了,他束着白玉的发冠,头发不长不短地及至肩下,是极乌浓润泽的,真好似谪仙人一般。
他眉宇间本来多有急切,但二人视线交会时,他便好似冰雪消融,轻挑的凤眼中蓄满爱意温存。
秦缘圆不过行了三步,玄迦足下却有如凌波,三两下便到了她身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他埋首在她颈窝,声音中似还有些哽咽:“缘圆,我来迟了。”
秦缘圆神经紧绷了大半日,如今骤然松懈,听见情郎爱语喃喃,一时眼泪似开闸般,大水漫了金山:“你可算回来了……刚才……”
玄迦被她的眼泪落得心慌,扯着衣袖去擦她的眼泪,软着声音问:“怎么这样委屈?见着我不开心么?”
秦缘圆用力摇头,生是将自己晃得头晕,栽在玄迦胸前蹭了蹭。
玄迦捧着女郎潮湿的小脸,发现其中疲惫显而易见,又想起她刚从生生中断的话,有些后怕地捏着她的肩角仔细检查:“刚才怎么了?”
秦缘圆只往他身上蹭,双手藤蔓似的钻进玄迦的狐裘中,抱着他劲瘦的腰,无不委屈地倾诉:“阿娘方才替我生了个小弟弟,几个时辰,将我吓坏了。”
“唔。”玄迦抚着她半绾的青丝:“乖乖辛苦了。”
秦缘圆好奇地去扯他的头发:“你才走了三四个月,怎么,头发竟生得这般快。”
他有意蓄发,半长不短的有碍观瞻。
秦缘圆从前三番五次表达过对他容貌的喜爱,玄迦大约晓得这小娘子喜欢漂亮可爱的东西,对人也是这般,便唯恐色衰爱驰,偷偷配了些药用着,这方有如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