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这些时日并不好过。
元氏兄弟下了死令, 任何人不得替他治疗。
那样重的伤,是生靠着箫兰因一时发善心, 塞在他手中那瓶金疮药挨了过去。
但死里逃生, 秦渊也被伤病折磨得幸苦, 后背的伤口反反复复, 二十多日也不见好, 身体反复发着热, 生瘦了几圈,实在落魄。
也大约是这样, 她并不认得他。
再次见她, 却是没由来的一鞭, 好嚣张的气焰。
秦渊被元氏兄弟折磨惯了,也习惯以沉默应对羞辱。
眼前的女郎,一身大红胡服,乌发红唇的张扬模样,浓烈至极的画面,叫他没由来地想起端王府后院那灼灼艳艳盛放的魏紫。
他心口一动。
目光相接的那一瞬, 秦渊看见了箫兰因眸中的不屑之意。
秦渊并不希望自己是以这般孱弱无能的姿态出现在她眼前,也不愿意以平日里逆来顺受的低下模样去面对她。
所以在她漂亮的眉头一皱,又有一鞭落下时,秦渊毫不犹疑地,伸手接住了那一鞭。
哪怕是背后的伤痕撕扯着,是鲜血淋漓也无所谓的。
他笑得高调,带着挑衅的意味:“好大的口气。”
箫兰因扯着鞭子,哼道:“口气大不大,比划比划便晓得了。”
正愁一身火气无出可撒呢,偏就不信了,她还打不过眼前这瘦成杆的小兵么?她扬了扬眉,指着不远处的兵器架:“我也不欺负你,你选一样趁手的兵器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