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疏野喝了两口,疲惫地垂下眼眸,昏昏欲睡地问:“鹿鹿去其他房间睡了吧?我不能传染他。”他的声音很轻,说完就半昏半睡过去了。

这一折腾就到了半夜三四点,好在天亮的时候,陈疏野就退烧了。白雪轻守着他,一夜没睡,摸着他体温正常的额头,这才放松了下来。

早上,白雪轻回屋洗漱换衣服,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学校,帮陈疏野和游鹿都请了假。昨天两个孩子太累了,又惊又险,让他们好好休息一天。

徐流之来拜访前,倒是给白雪轻提前致电了,说了大概的抵达时间。当徐流之和徐蓝芝抵达游家的时候,白雪轻已经提前在客厅等着了。

白雪轻看了大门口的两人,起身上前两步,挽着徐蓝芝的手臂,引着他们走进来,一边问着:“你不是昨天刚到俄罗斯,怎么回来了?谁跟你说什么了吗?”

徐蓝芝只是摇头,她脸色苍白,拉着白雪轻的手,喃喃地道:“我想看看宝宝,我想看看小野。”神色明显不太对劲,又怯懦又害怕,就像个惊慌失措的小姑娘。

白雪轻皱着眉向后边的徐流之看去,徐流之说:“其他的待会儿再说,先让姐姐看看小野吧。看见小野,她可能就会缓解很多了。”

徐蓝芝进了房间,蹲在床边,伸出纤长冰冷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陈疏野熟睡的脸颊,像是惊觉到两人的体温差距,怕冷到孩子一般又快速地缩回手,不再碰陈疏野。

她随意地坐在床边的地板,白色的长裙裙摆铺开,如同一朵脆弱纯洁的花。她的上半身趴在床沿,脸轻轻搭在交叠的手臂上,侧脸望着陈疏野。

徐蓝芝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孩子的脸,刚刚闪躲又害怕的眼神变得平缓又柔和,古典秀丽的脸庞突然就荡出一抹无拘无束的笑容,仿佛背负的万千沉重在看到陈疏野的那一刻,都被顷刻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