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倒是很在理,小姑娘脸皮薄,在别人家做客,原本就拘束着。
齐弩良把烟蒂按在床头的烟灰缸里,抓了个枕头下床:“那你睡这屋吧,我睡沙发。”
蒋彧一把扯住枕头的另一角:“那沙发短,没法睡人。”
“没事,大热天的,我打个地铺也行。”
“哥……”蒋彧望着男人,神情十分沮丧,“我们以前不是经常睡一块儿的吗?我也有些话,想跟你聊聊,就像以前那样。”
齐弩良还是觉得不合适:“那是冬天,两人睡一块儿暖和,而且那时候你还小……”
“现在也睡得下,我睡你脚这头,肯定不会挤着你。”
见齐弩良还在迟疑,蒋彧揪着枕头的手放开了,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哥,你还在记恨我吧?”“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都改了。”
齐弩良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把枕头扔回床上,从衣柜里扯了一件干净的老头汗衫丢给蒋彧:“穿上,免得着凉。”
夜晚深了,降了温,齐弩良关了空调,换上了电扇。电扇还是当年蒋彧在家时买的,掉漆脱色,却意外耐用。电风扇转着头,把凉风均匀地撒在一人一头、背对背躺着的两个男人身上。
伴随着沙沙的风声,两人再次像过去那样躺在一张床上,一些以往的记忆潮涌而来。其实也并未过去多久,但想起来却像是很多年以前,乃至上个世纪、上辈子的事,让人觉着既陌生,又熟悉,既痛苦,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