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彧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你们打算怎么保证他的安全?”
吴克权摆手:“这可是机密,我不能告诉你。”涉及到线人安全的事,他都要慎之又慎。
“那我也没办法劝他去为你们做这么危险的事。”
“你看他现在这样子,他就算不帮我们,也安全不了,你也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设备间有些昏暗的自然光线下,少年的眼睛猫儿一样精明。
“帮你们,背叛他上边的人,如果被发现,他会死。继续做违法的事,被抓住判刑,只要他没有杀人就不会被枪毙。不管被判十年还是二十年,我都等他。”蒋彧上前一步,身条几乎和吴克权一般高,他平视对方的眼睛,“如果你不能说服我你们绝对能够保证他的安全,我宁可他坐牢,明白吗?”
“你确定自己能够说服他?”
“我确定。”
吴克权犹豫了一阵,告诉蒋彧:“那边一直有我们的人,那个人常常能和齐弩良接触,他会把所有信息带给我,这样,齐弩良可以藏得很深。另一方面,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整个犯罪集团的动向,一旦有危险,我们就会放弃深入追查,先把这个团伙给端了再说。
“你放心,警方一定会保证线人的安全,还有你的。”
吴克权试图是拍蒋彧的肩,却被他一手挡开。说完“我明天之前会说服他”,就拎着水瓶走了。
蒋彧一路走,手心都是湿的。不是面对警察紧张,而是知道齐弩良现在就站在悬崖边上,一步走错,就落入深渊粉身碎骨。
他害怕。
齐弩良平时做的什么他差不多都能猜出来,时不时就要来南泉市,市里有些什么,他也能猜出来。
看到齐弩良身上的伤,他立马就知道那不是什么车祸,而是被人打的。
他恨,恨那些伤害齐弩良的人,也恨自己无能,什么都做不到。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看着锅里风起云涌,看着齐弩良被裹挟得身不由己,而他只能在一旁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