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又动了起来。光线顿时暗了下来。阮卿发现自己竟被带进了一间密室了,方才那人想来是在打开机关。
顺着台阶一直向下,沿路都有灯盏照明。
下到最后一层,到了一片空地。阮卿瞧不见前头的情况。
这人往前几步,将他放到地上倚着身后的柱子,阮卿悄悄歪歪头,看见这人头发才到肩膀往下一些,胡乱散着,额前绑着用布条搓成的细绳,用来挡住不断滑落的碎发。窄袖紧靴。羌人打扮。
他走到一个硕大的桶旁,抬手搬开盖子,一股浓烈的腐臭味瞬时在空气中飘散开来。那人而后又向阮卿走来。
阮卿忙把眼睛闭上,在被抬起时又悄悄睁开眼。眼见羌人把他往大桶处扛去,这架势是要把他丢进桶里。
阮卿无声抬手,手掌劈在这人后颈上,往前倒去。阮卿双脚在对方身上一蹬,往前跃起,在空中翻了一圈后轻松着陆。
终于得以可以活动,阮卿僵了半天,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打量着这里。
这里的占地极大,根根石柱竖立撑托上方。阮卿顿时骇然,这他娘的是在自家地底下挖了间大殿啊。
地上用石板铺成,摆着许多口大盅,一排排码好,十分整齐。大盅色泽金黄,墙壁上挂着火把,一时间殿里竟十分晃眼。
他就近,敲了敲一口大盅的表面,声音很小,也很沉闷,想来盅壁十分厚重。忽然他似想到什么,脸色渐渐沉下来,这大约是青铜器吧。
天哪,这整座殿里的大盅估摸着不下五十口,再加上这地的建筑,这得是有多大的财力人力?
他走近方才打开的那口大盅,伸脖子往里一看,双眼顿时瞪大起来,褐色的瞳孔剧烈的紧缩颤抖着,十分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