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等楚辞回来。”钟离煊认真地写字,冷静中透出一股执拗来。

王大仁张张嘴,他知道钟离煊一贯脾气好,但不曾想离了楚辞,这小少爷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神色清清冷冷的,莫名就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王大仁看钟离煊那神色不对,也不敢再劝,只好帮着将店里的东西整理齐整,陪着钟离煊坐到月上中天,钟离煊才关了门,安静地离开了。

第二天王大仁刚到铺子就看到钟离煊拿着书在店里温书,还是昨日那个模样,端肃地坐在木台后,只用了一点饭食,坐到半晚上更夫敲过二更才离去。

此后一连几日都是如此,钟离煊神色越发沉静,足足等了九日,待第十日的时候,钟离煊来到店门口,将自己这几日来写好字的一沓纸装在匣子里,背上匣子就要出门。

王大仁看钟离煊脚步匆匆,赶忙跟出来问道:“钟离少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去找楚辞。”钟离煊斩钉截铁道。

“可是掌故的说……”王大仁试图阻止。

“他说我等他几日,我等了足足九日,第十日已经超过几日范畴,我这就去寻他。”钟离煊抱紧木匣子,那里面都是请愿书,他这就去挨个找在储冰轩里购买过物品的贵人们,让贵人们作证楚辞不是细作。

然后再把请愿书递交给官府。

这是钟离煊这几日读完元旭律法书想出的法子,楚辞让他不要担心,他就不担心,楚辞要他耐心等几日,他就耐心等。但是几日过后楚辞还没回来,他就是舍了命也要把楚辞带回来。

钟离煊抱着木匣子直奔记忆中最有权势且和楚辞关系相对较好的一个府邸——当朝首辅贺璇玑的府上,刚走到半路,就看到一辆马车驶来,马车车帘一晃,露出一张秀气的脸。

钟离煊看到那张脸,不管不顾冲了过去:“小姐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