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受到批评的方故温心里反而有些慌，他伸手拉了一下苏凉的衣角，一滴泪水终于是再也挂不住，从眼眶中滚落，划过他白皙的皮肤，顺着下巴，滴到了地板上。

见到这副场景，苏凉叹了口气，他伸手抹掉了方故温脸上的泪痕，一开口就是教育的语气。

“跟你说了多少遍，天使是不可以随便落泪的，我们是血统最为纯正的天使，我们必须强大，才足矣庇护那些虔诚信仰着我们的人，落泪只会令他人觉得你很软弱，除此之外别无用处。”

“可是……可是……我们的家没有了，都怪我，下了凡之后只顾着自己玩乐。”

苏凉原本不说话还好，这么一说话，方故温哭的更惨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好像源源不断一般，一滴一滴的砸落在地板上。

苏凉收回了手，有些尴尬，他最不擅长对付的，就是方故温这种类型的人了。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他只能保持沉默，半响过后见方故温哭的缓和了些之后，这才开口。

“那个叫杜何的凡人是怎么回事？我在他身上察觉到了你的气息，他一个凡人，区区凡体，怎么会有天使的气息。”

原本还在低低的抽泣的方故温顿了一下，有些心虚的抬眼瞄了一下苏凉，与后者对视上之后，又慌乱的低下了头。

“他是我在凡间遇到的，我们现在，是伴侣的关系，我们……那个……就沾上了。”

许是刚刚哭的太厉害的原因，方故温的声音中带着重重的鼻音，说话间还会时不时的抽泣一下。

“伴侣？和一个凡人？你是个天使。”

对比方故温哭腔很重的声音，苏凉的声音简直是平稳冷静的厉害。

“我知道这不合适，可是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方故温抹了一把眼泪，怕苏凉说出什么反对的话，赶忙开口。

“那他也是真心喜欢你吗？”

“当然。”

面对苏凉的询问，方故温毫不犹豫的回答着，结果却换来前者轻轻一笑。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来帮你测试一下吧，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哥哥，替你把关的权利还是有的吧。”

本以为自己的爱情会得到来自哥哥的阻挠的方故温脸上露出了诧异又惊喜的表情，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苏凉。

“不用觉得意外，现在天堂已经没有了，我们之后都要生活在凡间，总不能永远不和凡人打交道，有了交流，产生感情是难免的，我不会死板的只认规矩的。”

被方故温这么盯着，苏凉有些不自在，开口解释了一句，换来方故温一个大大的笑脸。

“哥哥放心吧，杜何是个很好的人，他一定会通过你的考验的。”

“但愿吧。”

苏凉淡淡的回了一句，偏头看向的窗外。

他打车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傍晚了，他被方故温牵着手拉进客房后没多久，天色就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