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飞机起飞, 钟叙也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而借了钟叙的光一同搭乘的林立,这时候更是坐得小心翼翼,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的存在感极低,像这种时候,林立觉得被人当作不存在那也挺好的。

钟叙感受着身下舒适的椅子,调整了下坐姿,钟叙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然后把整个身体窝了进去,窝进去时,脑袋还左右蹭了蹭。

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切的冀望这时候猛地把头转向钟叙,呼吸急促了那么一下。

钟叙把自己陷在了舒适的椅子里,并没有注意到冀望的动作。

而冀望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并闭上了眼睛,一副休憩入睡的模样,只不过他那放在左边扶把上的手,早已用力地攥成了拳头。

*

飞机飞回盛京时已经下午,下飞机后钟叙伸了个懒腰。

“你先跟林立回收容所,明天我回去找你。”

冀望说完这话就走了,脚步匆匆。

让钟叙连话都没来得及回,最后他小声嘟囔了下。

“急着去投胎啊。”

“急着去看你呢。”

这声音是在钟叙心底升起的,除了装死很久的3039还能是谁。

对于这话,钟叙嘴角僵了下;虽然很不愿意去承认,但根据钟叙自己现在所了解的冀望,这是很可能的事情;不,不是很可能,是百分百。

钟叙抬手抹了把脸,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这件事竟然十分的羞耻。

抹了把脸,钟叙伸手揽过旁边林立的肩膀,拉着他就往停机场外走去。

“走走走,先去解决晚餐,晚上我们还住在之前那个房间吗?”

“得看有没有人住的。”

“无所谓,我也就这么一问。

另一边,冀望急匆匆的回到安夏宫然后更是直奔雍虚殿。

雍虚殿里空无一人,走入庭院的冀望第一眼想看向榕树下的虚幻光影,那光影化作跟他离开时没有什么变化,就那么定定地待在原地。

冀望有事想问它,但这事没那么重要和急迫,他要先去见一见房间里的虚之,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寝殿里一如既往的幽暗,不管白天夜晚,这个寝殿里就都没有明亮过,这是冀望从前找到的保存尸体的方式之一。

打开了灯光,冀望径自走到床边,看着睡在绒被当中无知无觉的长发青年,冀望在外冰冷的双眼也柔和了下来,就见他脱了鞋子上床,然后轻手轻脚地把躺在床铺中央的人给搂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