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意气风发,笑得灵动。
那群人皆是眼前一亮,为首的人尚未开口,一桌子人也被段行玙吸引了视线,一时之间静默着。
有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忍不住调戏,“哟,打哪里来的标致美人儿?不如坐下来陪我们大哥喝一杯。”
段行玙并未看他,余光里瞧见那跪在人群中的小孩儿不知所措的模样。
“喝酒就不必了,”他看向为首的男子,笑道,“各位既想听诗,那我来代这小孩儿作诗如何?”
这群人本就是图个开心,原也不指望那狗蛋儿能作出什么好诗来,比起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儿,他们显然对干净整洁、唇红齿白的段行玙更有兴趣,自然乐意。
段行玙举起酒杯晃了晃,嘴角依旧噙着笑,“那我要是作得好当如何?”
钱名世看着他,目光灼灼,“你想如何?”
段行玙答,“很简单,放过这小孩儿,并且以后都不再买他。”
他这话一出,狗蛋儿的哥哥就不乐意了,“你是谁?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段行玙并未理他,男子还想说话,便被钱名世一个眼神制止了。
“好。”钱名世答应得爽快,又问他,“要是作得不好,又当如何?”
段行玙思考了一下,钱名世就替他给出了答案,“如果作得不好,公子坐下来陪钱某喝一杯就成。”
“随便吧。”喝酒什么的他倒不介意,只不过他还是有点紧张,毕竟“行走的唐诗三百首”这个称号是同学们开玩笑的,其实他只是闲来无事就练字,把语文书里的诗都写了好几遍,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一来二去他都能把那些诗背得滚瓜烂熟了。
若是寻常人如此说话,眼前的男子怕是不肯买账,然而段行玙的容貌实在让人难以对他生气。
那男子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不知公子是哪家的?怎的从前从未见过?”
陆洺昭见此也站到了段行玙身边,看清了坐着的男子,脸色顿时有些嫌恶,开口却礼貌至极,“钱公子,这是我表弟,段侯府二公子段行玙,刚回京城,钱公子自然未曾见过。”
钱名世的视线现在段行玙身上流连,含笑道,“原来如此。”
陆洺昭又看向方才出言侮辱段行玙的尖嘴猴腮的男子,上前一把把那人扯了起来,抓住那人的手,用了几分力气,那男子瞬间变了脸色,“道歉。”
“啊啊啊啊…疼……疼…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诶,表哥,算了算了。”段行玙制止了他,看了看周围坐着的人,“现在作诗吧,我随便念了啊?”
段行玙本想蒙混过关,不料那些个公子哥也是精的,“那可不行,自然是要让钱公子指定一物,这位公子当场作出来才算数。”
段行玙脸色微变,心里不住祈求李白杜甫保佑,“行。”
钱名世理了理衣裳,站了起来,一脸将人踹到段行玙跟前,“丢脸,跟段二公子道歉。”